白發蒼蒼的父親跪在我的面前,聲淚俱下地說道『整整3年了,女兒,我求你了,跟我回家吧!』
家是一個溫暖的詞匯,是子女的避風港,但也是困住我的囚籠。
身體上的傷痛可以被時間撫平,可心靈上的傷痕永遠存在,『你們就當我這個女兒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!』
我叫劉夢,自打我還在娘胎裡時,父母就對我寄予了很大的希望,他們想讓我有朝一日能夠完成他們的夢想,成為一名研究員。
為了給我提供良好的教育環境,父母千裡迢迢地跑去了上海打工,而我則和奶奶留守在老家。
父母一直默默操控我的人生,我對畫畫感興趣,想報美術興趣班,父母卻覺得畫畫是在浪費時間,給我報了語數英補習班。
小學時期,我年齡尚小,即便父母給我安排不喜歡的課程,我也不會反抗,成績在班級裡也名列前茅,這導致父母認為他們的教育方式是正確的。
初中後,父母變得更加瘋狂,別的小朋友周末都在和父母玩耍,我卻一天24小時住在補習老師家,每天一睡醒,就是一大堆的歷年考題。
為了不讓我做和學習相關的事情,父母每個月隻給我100塊生活費,不準我吃油炸食品,不準我喝奶茶,不準我跟成績不好的同學玩,他們給我的生活定了一大堆規矩。
我討厭父母的指手畫腳,他們在不了解我的情況下就提出了一大堆不切實際的要求『夢兒,你的目標隻有一個,那就是考取清華北大,否則,我寧願你現在就輟學』
長期在這種氛圍下,導致我和同學不合群,同學背地裡經常嘲諷我,『劉夢連一杯奶茶都買不起,我們才不要跟叫花子玩』
我和父母提出抗議,父母依舊不管不顧,『你考不了好大學,就不是我們的女兒!』
就這樣,我和父母的關系不斷惡化,逐漸產生了厭學的情緒,每次上課都睡懶覺,也不寫作業,成績也從年級第一掉到了倒數第十名。
老師察覺到了我的反叛情緒,提醒父母和我好好談一談,可父母一心隻關注成績排名,難得回一趟老家,就因成績一事對我破口大罵,『你都在幹什麼?你的成績怎麼下降得這麼厲害?』
『我就不是學習的料!』我無力地回道。
『胡說!你小學成績那麼好,你到底怎麼了?』
『我不想上學了,你們放了我吧』
『啪』,父親恨鐵不成鋼地打了我一巴掌,『我的女兒不會說這麼沒出息的話』
說完後,父親就將新買的一大摞練習題放在了書桌上,『吃完飯,就開始寫題,下個月,我不希望再看到你考得這麼差』
我對父母徹底寒了心,他們一走,我就將練習題和書本統統撕了,並開始沉迷於網絡。
我認識了一個名叫阿狼的男網友,他和我一樣大,現在在廣東的酒吧當服務員。
『你有空,可以來廣州找我玩』
我被困在這個囚籠太久了,我很想見識外面的廣闊世界,『不見不散』
萌生了這個想法後,我將每個月的生活費都存了起來,在存了300元後,我便隻身前往了廣州。
離家前,我留下了一張字條,『我走了,再也不會回來了!』
上了火車站後,我便把手機關機了。
當晚九點十分,我抵達了廣州站,我打開手機準備給阿狼打電話,一開機,我就看到了父母56個未接電話,以及30條信息,『夢兒,你去哪了?爸媽知道錯了,你千萬不要做傻事』
我冷笑了幾聲,便將父母所有的聯系方式都給拉黑了,緊接著,打車去了阿狼所在的光影酒吧。
我和阿狼事先發過對方的照片,一到酒吧,我就進行人頭比對,沒想到最後還是阿狼先找到了我。
『你是劉夢吧』
聲音是從我背後傳來的,我猛地一回頭,差點撞到了阿狼的懷裡,我下意識地閃開了,『你是阿狼嗎』
阿狼笑著點了點頭,『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』